又在乱舞

搞选秀专用

南以颜喻/荒野逃离计划

“那时我们一无所有,只有无数次接吻和别人不懂的音乐。”

 


1

张颜齐拎着满满一塑料袋筒骨打开屋门的时候思绪碰巧也在乱飞,还以为自己从满天星斗里走向了另一个黑夜。

 

他听到硬物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,更像是暧昧不清的缠绵。那是周震南窝在客厅的小沙发上机械地咀嚼一块硬糖,隐隐约约送进鼻腔的是青苹果味。虽然张颜齐看不见,但周震南在哪处、以如何情态他早已经了如指掌。

 

他觉得来根烟会更配。

 

“南南,为什么不开灯?”

 

天花板上的风扇、艰难运转的老旧冰箱发出的小小噪音,和张颜齐的声音融在一块。风从未关紧的阳台门缝溜进来,吹起窗帘,带来的却是闷热。

 

沙发痛苦地叫了两声,周震南用舌头抠下粘在窝沟里的最后一口甜,慢慢地坐起身,圆圆的后脑勺对着他。

 

张颜齐也没急着去开灯,就站在初进门的位置,等着周震南趿拉着拖鞋一步一步地站到他面前。因为他抬眼就是星辰光亮。

 

他开了口,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讲陌生人的故事。

 

“张颜齐。”

“我们交不起房租了。”

 

 

2

张颜齐想到,他们变得疏离有一段日子了——张颜齐觉得他俩的状态还没能叫冷战。冷战总得有个观念相左的争吵为爆发点,或者仅仅是个由头,但他和周震南之间没有。时间长了,好像也就变成这样了。

 

周震南还是会和他交流一日三餐,所幸周震南喜欢电话交流,张颜齐还能每天听到他不加掩饰的单纯声线。

 

“今天回来吃吗?”

“不行吧,店里走不开。”

“哦,那我自己吃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 

问多少遍都差不多,张颜齐在店里吃泡面,周震南在家里吃泡面。

 

周震南应该还是喜欢自己的拥抱的,只是天气热起来,除了冰凉的空调被,张颜齐也懒得张开双臂了。

 

隔壁混音的声音从自己回来到入睡就没停过,那是周震南做音乐的地方,一度也是他们通宵合作的地方。被调到早班的这段日子以来,张颜齐也只来得及在走之前撩开周震南额前的碎发,就亲那么一下。

 

八九点才是小孩睡得最沉的时候。因为张颜齐离去的动静,一小只本能把被子卷到身下,没两秒被热着又踢开。张颜齐来不及出神想些什么,他快要迟到了。

 

厨房的最后一桶泡面就是他的早饭,张颜齐挠挠头又放下了,这也是周震南这一天的食粮。茶几上是一个撕开没动过的餐包,张颜齐走过去拿了吃了,噎得他眼睛发直。

 

随手拿起一瓶喝剩的矿泉水,张颜齐皱着眉头喝了两口,因为他闻到了水瓶里的藤椒辣味。

 

太辣还是对他胃不好,今晚还是买老坛酸菜。张颜齐想。

 

出门前张颜齐拉开了窗帘,顺便收拾了两个垃圾袋,回头惊讶地发现这屋子又回到了他第一次来时的模样。

 

凌乱、了无生气,但还有阳光透进来。

 

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周震南。尽管他瘦得下颚线锋利,巴掌大的脸几乎兜不住发青的黑眼圈,但那双眼睛里全是力量。

 

 

3

张颜齐想到,当初不是走投无路,也不会选择去看那种上世纪九十年代建筑的租房信息。他也压根儿不用去什么房屋中介,只要走到楼下,电线杆子上到处都是。

 

他甚至做好了与人合租的打算。

 

他最终选择周震南,除去租金便宜,更是因为别人的出租广告都是白底黑字,而他是黑底白字,一张亮面纸霸道地往别人广告上一盖。

 

让张颜齐根本就没法看到其他。

 

张颜齐想了想措辞,发了条短信过去。没想周震南直接回了电话,得知张颜齐就在楼下,就让他上来面谈。

 

“因为我睡醒了才有空——我也不知道我下次睡醒是什么时候。”

 

手机那头声音懒懒的哑哑的,甚至还有点迷糊,让张颜齐觉得天上的白云也缱绻。

 

 

周震南第一次见他就撒了谎。在张颜齐先报了年龄之后,他也说自己20岁。比了月份之后竟然发现这看上去还像未成年的男生,比自己还大上一些。

 

张颜齐不知道怎么形容周震南的长相,面部留白多,哪儿都精致。单眼皮配上上扬的眼尾,凶劲儿让张颜齐没敢道出心中疑惑。

 

“那你是大学生?”周震南放着大的布艺沙发不坐,非蜷在一个小沙发里。

 

张颜齐摸摸鼻子,尴尬地笑笑,“上的专科,最近找了份工作想从家里搬出来。”

 

“哦,”周震南也不多问,“我……搞音乐的。”

 

张颜齐眼睛一亮,他一向嘴很快:“那我平时喜欢说唱,我有时候会去酒吧驻唱。”

 

周震南挑眉,小小地咧嘴笑了一下,“我也挺喜欢。”而后再没说什么。

 

其实如果周震南想让他现场来一段,他是不会推辞的。周震南没有,彼时张颜齐也没空。他忙着三心二意,揣测周震南会是怎样的风格,又发现无处入手。

 

 

周震南分给他的是一间本来堆满器材的简易制作室,他们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东西搬完,又马马虎虎地做了一遍清扫。

 

好笑的是,没两个月他们又哼哧哼哧地搬了回去。

 

因为周震南的床是双人床。

 

周震南叉着个腰喘气,抱怨着好累。张颜齐吐槽是他当初自己决定的。周震南朝他白眼一翻:“谁知道会栽在你手里。”

 

 

4

张颜齐又想到,他们虽然白天分开,但晚上总聚在一起看星星。

 

他天生性格直爽人缘好,周震南也只是认生。他们很快就熟络起来,发现风格契合后更是没日没夜地扎在制作室里一起写旋律填词。

 

唱歌的周震南,怎么说呢,张颜齐觉得不像凡人。周震南对音乐没有什么偏爱,风格也是不走寻常路地讨人喜欢。他的个性把人性的庸俗和烟火剥离,就剩干干净净的音符在跳跃。

 

周震南偶尔说唱咬字不清,带了些鼻音更像猫咪在恃宠而骄。张颜齐教他怎么修改,并提到当初参加地下比赛就是因为咬字清楚占了很大优势。

 

“我记得当时决赛有个选手就被diss含糊,有些人说话脏,还把他搞哭了。”张颜齐想想,没把那拿不上台面的话告诉周震南。

 

周震南的关注点倒不在咬字不清上,停了几秒后问:“这就哭了?”

 

“你看小视频也哭。”张颜齐怼他。

 

“我那是感性!”周震南红了下脸去打他,“他那是输不起,哭的时间场合不对。”

 

“你还少经历,你要去了也不知会怎样。”张颜齐老成地揉揉他的头发,觉得应该点根烟和他聊聊人生,又意识到自己的过去哪里值得说道。

 

周震南写词总是挖掘自身,有时难免虚空,毕竟成长环境摆在那儿。张颜齐想,周震南没经历过很多他的错误和愚蠢,该是好事。

 

“经不经历我不知道,”周震南抬头看星星,最后锁定视线内最亮的那颗,“我只知道,赢是赢周震南,输是输周震南。”

 

 

周震南每次看星星总会拿个手机乱拍,每次都无缘无故指责张颜齐,因为张颜齐背后的星空好像更亮。

 

但其实照出来都是一片黑。因为张颜齐后来发现,周震南手机里全是抓拍自己的侧脸。

 

有一次周震南突发奇想问张颜齐南极星在哪里,张颜齐还真私底下去查了查。网上说,5.4等的南极座σ几乎看不见,因为它处于肉眼可见范围的极限,且需要理想的观察条件。

 

周震南,那你看看镜子呀。

 

 

5

张颜齐想到,今天的筒骨买的是最好的。

 

他下班到超市本来想买泡面,路过肉食区看到就买了,最后泡面也忘了拿。

 

在周震南的谎言败露前,他才不会瞧那些东西一眼。

 

那时候他还被单人床硌得晚上睡不好觉,他发现不对劲是因为周震南两天一夜没回来了。起初他不以为意,周震南写歌也卖歌,偶尔也有别的朋友合作邀约。张颜齐有经验,窝在工作室不洗脸不刷牙,吃掉一箱泡面灌掉一打红牛是常事。

 

但微信电话这么久不回不像是周震南风格。

 

改天上夜班,所以张颜齐决定等睡醒了再打个电话看看,一觉醒来正好赶上隔壁关上房门的动静。

 

哒、哒、哒。这是周震南平常趿拉着拖鞋走路的声音,困意几乎都能通感。

 

张颜齐敲敲门没人应,处于安全考虑还是推开了周震南的房门。被窝里有一个小团子,呼吸声沉重。张颜齐目光停在床头柜的病历卡上。

 

他自己一个人去看病了吗?

 

张颜齐好奇地拿起,让他愣了会儿的倒是首页赫然一排阿拉伯数字。

 

2000.06.21

 

“叮。”周震南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。

 

 

周震南是被香味儿弄醒的。他艰难地睁开眼,发现张颜齐坐在他床头吸溜着重庆小面。

 

“我的呢?”周震南不想问为什么张颜齐在自己卧室吃饭这件事,因为那玩意儿实在太香了。

 

张颜齐用红通通的一次性筷子指指周震南床头的瓷碗。

 

“……靠,”周震南刚醒,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,“骨头汤?你公平吗你。”

 

“亲亲这边建议您干脆吃点花椒,以毒攻毒治治过敏。”张颜齐又扒拉一口,“毕竟十八岁的身体除了长高,也许还能有点别的奇迹。”

 

周震南脸红得很有顺序,先是耳朵根,再是面颊,而后是鼻尖。最后干脆又躲到被子里去了。

 

“从实招来。”

 

“招什么?”

 

“第一,为什么谎报年龄?”

 

“……怕你看不起我。”还在病中的周震南少了太多锐气,小眼睛巴巴地望着——重庆小面。

 

答案在张颜齐意料之中。

 

“第二,怎么弄得自己严重过敏进医院的?”

 

“真的是意外,”周震南坐起来细数自己的委屈,“我就和朋友出去吃吃喝喝,他带来那人我不熟,也不是我点菜,喝懵了没注意,就这样了。”

 

张颜齐不吸溜了。“第三,你为什么向你朋友介绍我?”

 

周震南眨眨眼,反应还算快,抓了手机一看又懊恼地丢一边,“因为我觉得没人比你更适合他做的那首曲子。”

 

“所以你陪他们喝酒了。”

 

“嗯……嗯?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呢?”周震南口干舌燥的,端起汤喝了一口,“我给他听了你的几首demo,他答应了我就一高兴呗,你还没够我出卖自己哈——这汤真不错,哪家外卖?”

 

“第四,那我够做你屏保了?”

 

周震南正在吮骨头,一时间呛得面红耳赤。

 

“周震南,我问你个事儿呗。”

 

周震南结结巴巴地反驳:“你,你都问了多少件了,给病患一点私人空间行不行?”

 

张颜齐把吃完的外卖盒子丢到垃圾桶里,起身去床头柜抽了几张餐巾纸擦嘴。

 

“最后一件,你慢慢想。”张颜齐把门带上,话语挤着缝隙溜进周震南耳朵里,“星星和我,哪个好看?”

 

 

6

张颜齐想到,他们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告白一说,更像是自己吃亏了。周震南的回答,也仅仅是大摇大摆地到客厅,把一整碗汤咕咚咕咚地喝完,然后满足地拍拍小肚子。

 

起先两天周震南还有些害羞,但又不愿意表现出来,装作没事人一样地刻意交流,也不知道那天吃的是什么骨头,就喊着要骨头汤。直到第四天实在喝腻了才放过张颜齐。

 

张颜齐也没感觉自己对周震南有什么一眼万年非他不可的言情剧情,他只是觉得那时候的氛围好像不在一起不行。他见到过最真实、最让人想靠近的周震南。周震南就像抓准了时机的小妖怪,往自己心上一通乱戳。

 

相处的模式也很顺心融洽。周震南除了嘴巴毒点儿,真的是个很好的小朋友。什么都吃什么都应,有一说一特别讲理——也就是特别好养活。

 

张颜齐绝不否认一分一秒他们的快乐时光。

 

周震南从一堆设备中整理出一个老式的放映机,他们就把窗帘拉上,往外卖里疯狂加辣椒粉,看着电影一把鼻涕一把泪。周震南被张颜齐笑得恼了,就去用他的衣服擦鼻子。

 

张颜齐发工资了,或者周震南赚钱了,他俩都会出去犒劳一番,在被账单惊掉下巴之后互相安慰下次再赚。

 

或者一起看书,虽然周震南拒绝接受张颜齐赠送的《呐喊》,但小王子与玫瑰花充斥的无聊午后,月亮与六便士为消遣的闷热夜晚,全部留在张颜齐的备忘录里。

 

他们会一起坐在阳台上唱歌,比rap,兴奋起来被楼下的大婶用衣架指着骂扰民。哪怕他们这儿物业压根就是个摆设。

 

更多时候,他们选择在工作室里找找灵感。张颜齐喜欢看周震南专心写歌的样子,手拍着大腿打节拍,嘴里哼哼着不成调的词句,脑袋晃晃呆毛都翘起,张颜齐总看不腻。

 

没有灵感,就倒在床上画对方的眼睛。接吻、啤酒掺进可乐里、闲聊嬉骂,最终温柔又暴戾地交合。

 

他的小朋友真的很漂亮。张颜齐每每咬上周震南的锁骨,都这么想。

 

 

7

张颜齐想到,一切事情都有原因。不需要特定的日子和意义,就随便的普通的一天,张颜齐从酒吧出来,突然再也不想去任何battle。而周震南也已经连续一个半月没有卖出过一首歌。

 

张颜齐不觉得周震南是灵感枯竭,谁都会有瓶颈期。但同时也很清楚,周震南不会允许自己变成那样。

 

家里开始多了酒瓶,咖啡牌子换了一个又一个,他的歌词本变成涂鸦,制作室里还是没能响起流畅的旋律。


“张颜齐,怎么办,我好像写不出东西了。”

 

张颜齐试图做些什么,发现周震南并不愿意接受。他当初就预料到了,太过深度挖掘自己,有极大几率会被反噬。而他们短暂的乌托邦生活,让周震南的外界只剩下自己。他或许沉湎酣溺了,或许根本没有准备。

 

他对周震南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:“南南,你才十八岁。”

 

才十八岁,也就十八岁。

 

也无需什么理由,在周震南第不知道多少次回答“张颜齐,你别管我了。”之后,张颜齐也就真的不说话了。

 

他怕下一句就是掰了。

 

他张颜齐,也才二十岁。

 

他花了半个月才习惯如何避开底楼的污水和溅出泥水的地砖,他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。

 

 
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张颜齐趁周震南难得出门的时候溜进制作室,发现东西在减少。

 

周震南在卖设备。

 

 

8

张颜齐想到,打从一开始他就错了,周震南和他不是一路人。周震南的穷和自己的穷压根是两码事。他是叛逆暂时逃脱家庭的富二代,自己是不学无术还渴望独立或许能小小实现音乐梦的憨批。

 

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处境。今天回到出租屋,张颜齐浑身上下还剩三十块钱。

 

周震南最后把灯打开了,张颜齐眯着眼睛好几秒才适应。

 

“你手上拎的什么?”周震南问。

 

“筒骨。”

 

周震南深吸一口气,看了塑料袋一眼,从张颜齐手上扯过丢在地上。“张颜齐,你靠便利店的工作养不活写不出歌的我的,你怎么不懂?”

 

张颜齐没动。

 

“张颜齐,我想回家。”

 

 

张颜齐低头只能看到周震南头顶的旋儿。

 

他把滚出来的一根筒骨重新塞回塑料袋里,嗯了一声,自己都没意识到吸了一下鼻子,“明天吧,明天喝完汤。虽然可能腻了,我怕你怪想的又不好意思找我。配送费很贵的,张颜齐天大圣独家配方,以前的灶是借楼下大婶的,不知道咱们这个火候好不好掌控,刀会不会不够快——”

 

“张颜齐!”张颜齐看见周震南的嘴在颤抖,就像他们第一次接吻时那样,“你听我说完行不行啊?”

 

“你说。”张颜齐干脆蹲下来,仰视着周震南,让他无法逃避视线。

 

“骗子。”周震南是实用主义者,先骂他隐瞒骨头汤真相再说。张颜齐没反应。

 

周震南老觉得张颜齐像只狗,虽然自己喜欢猫。他看着张颜齐一脸受伤又懵圈还是没忍住破涕为笑。“可是你怎么赶不走,我觉得我以后都离不开你——的骨头汤了。”

 

张颜齐呆了一会儿,尝试着回应:“可,可能我比较……憨批。”

 

 

9

张颜齐想到,他们曾经有过一次交心。

 

他突然诗人性子上来,在周震南耳边轻轻哼完《贰拾》之后,抓着小孩瘦弱的手腕,特诚恳特肉麻地来了一句:“幸好我在二十岁之后遇见你。”

 

周震南也不打趣,也特诚恳地来了一句:“谢谢你在我开始懂得爱之后出现,虽然我现在还不太清楚。”

 

当时我们都还有勇气。

 

 

 

 

“我们逃吧。”周震南眼角还是湿漉漉。

 

周震南何尝不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冷淡期,他发誓,只要张颜齐说一句好话,他就再试试咬牙坚持。没想到张颜齐给他来这么一出,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他的疯狂。

 

他不想就此告别肆意年纪,让这段时光成为梦境,从此各走半边。与其在以后的以后给张颜齐送上婚礼请柬,不如和他一起去找找杜鹃花来看。

 

“去哪?”

 

“往南,哪里都好,往南去。”周震南眼睛里有光,“我把东西都留给了我朋友,我们还有一千块钱,买完火车票我们就去吃火锅。”

 

十八岁的张颜齐会觉得幼稚,然后立马跟他走。

 

二十岁的张颜齐会觉得幼稚,然后选择听完周震南的下一句话。

 

“我不需要这些,我需要的是生活和你,那我就可以继续做音乐。”

 

然后再点头。

 

“那我们试试看。”

 

你心向南,我心向你。

 

 

10

“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?”

 

“不会。”

 

有时候我觉得接受了所谓教育也没有多大用处,在我无法表达自己内心杂陈的时候,我觉得我只身荒野。

 

不知道是什么将我引向你这片森林。

 

我也还看不太远,反正赢是赢周震南,输是输周震南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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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终极幻想,就是希望他们除了音乐和彼此,什么都没有。粗糙地写完了,也算圆了一个小小的心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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